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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政之不嚴,至於此極,不齊其家,而能治其國者,未之有也。 太祖初年,大司憲閔開,諫宮闈之不嚴,上則嘉納之。 大抵災變之作,雖不可的指爲某事之應,而必有所召。 是以,古之人君,少有警異,則引躬自責,下詔求言,使嘉言罔攸伏,以聞闕失。 常盛閣 殿下敬天、憂民之實,在於尋常,而政事之間,多有所失,未聞有延訪群臣,求言草野,講求疵政者也。 未審殿下之心,以爲朝廷之上,無一事之失,而蔀屋之下,無一夫之怨歟?

一,巴勒布卽西邊番子,而在於西藏之西,乃荒服之外也。 巴人詣西藏市易,藏人多鄙薄之,不肯市易,巴人恨之,率衆來侵。 皇帝令西藏將軍討之,巴酋不戰卽降,仍請通貢自效,將軍許之。 常盛閣 昨年秋遣頭目二人、從番三十名,封表入貢,十二月到京。 其人深目卷鬚,紅布纏頭,狀貌極怪。

赤子嗷嗷,欲歸無所,爲有司者,徒循舊常,不念殿下如傷之仁,公債之徵;貢賦之納,無異平時。 皇天見異,以警聖心,如是其丁寧,而殿下側修之實,每施空言,章奏之入,例視虛文。 大抵,災變之作,雖不可的指爲某事之應,而弭災之方;救弊之道,其不在於殿下之一身乎? 伏願殿下,體乾剛之德,澄出治之源,以上所陳者,潛究聖慮,期革其弊,更新大化,則庶可以答天譴,而弭天災矣。 ○領議政南袞啓曰:「臣之常患疾病事及名位過盛,授職已久之意,昨已盡啓,而上敎謂:『三公進退,不可輕易爲也。然臣爲本職,已七年,而自前年得病之事,已盡啓之。今雖遞臣,非輕遞也。當退之時,猶恧然在職,則必有物議,有物議,則不可不遞。如此則臣之一身,不暇恤,誠恐不可於國體也,請遞臣,以可爲者爲之。今之臣僚,自上已洞照,何有不知之人乎?請遞臣,使得保餘生。」傳曰:「卿以久居相位,爲未安而來辭也,然古之居相位者,豈止七年而已乎?不可輕遞也。況今非徒災變疊臻,平安道人民,以病死者甚衆。予初以爲,當不久而止熄。近見黃海道書狀,則云死者亦多,予甚懼其傳染無已也。如此之時,何可遞首相乎?不當辭也。」再辭,不許。 常盛閣

○敎曰:「持平崔重圭疏,有違令式。如黃樟之起於久蟄者,容或爲說,此臺以無故行公詣臺之人,忽謄前啓書納。雖令釐正,而黃閫事,仍此聞知,甚覺悶念。外補事體雖自別,閫任非養病之場,何不具由呈狀廟堂乎?旣聞之後,不可踰日。黃海兵使尹塾令該曹,口傳內移,以元厚鎭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。」時,崔重圭疏論李集斗,又以尹塾病眼廢務,請變通,故有是敎。 ○水原府使趙心泰啓言:「本府新邑市廛事,大臣諸宰已收議,而臣博詢物議,則本府雖是三南要路,物産素乏,雖欲廣集富戶,設立市廛,猝難如意。須於本土民人中,擇其有食根,解商業者,奠居於邑底,從多少受本錢,興利資生爲良策云,此議亶合一試。毋論某衙門,劃得無邊錢六萬兩,付都下有富名願受者,歲收利條,定以三年之限,幷本錢收納,則募民制産之方,庶爲一大助。趁此時區劃於應募之類,不必設立廛名。貿賤賣貴,隨時料理,則新治亦期完聚矣。造泡寺僧徒,生涯凋殘,一體酌量分排,作爲紙鞋,本錢則合有沾漑之道矣。」命就議大臣。 左議政蔡濟恭曰:「經紀極有條理,當依所陳施行。錢物似於均廳及禁御兩營,關西別餉庫,酌量分排矣。」右議政金鍾秀曰:「水原倅所奏,儘皆中窾。六萬錢貨,雖似不些,三年之內,還他原數,依左相言,就均廳及禁御兩營,關西別餉庫,斟量裒益。其中均廳錢,雖似體重,不但多年贏縮之數,比初累倍而已,京各司借用,限十年還償,自昔年已有成例,則況此莫重所須之數,年內還本,似無持難之端矣。」命以均廳錢劃給。 ○右議政金鍾秀啓言:「昨臘都政,徐配修在罷職中,而通擬東壁,日昨政,李彦植以南原府使擬黃牧首望。蔭官之自初倅陞郡陞府,仍陞牧使,乃是古未聞之事。其驟濫無漸,莫此爲甚。數十年前,大臣筵奏嚴防,著爲式。其後雖有數次謬例,或因下敎破格,初非還寢定式,則銓官之任自壞破,事甚未安。蔭官出六人,經一考後,始除守令,載在法典。近日之政,未經一考,而除邑者甚多,此亦舊格漸廢之一端。請當該銓官,幷從重推考。」從之。 ○兵曹參判柳誼啓言:「扈衛軍官入直時,三十人佩將牌出入,而動駕時,加直十五人,不佩將牌。請加造將牌十五箇,置于大將所,若値加直時,使之佩入,事過後還置大將所。」從之。 ○政院啓言:「問于持平李敬心則以爲:『藍浦縣監丁遇泰以奸民犯斫狼籍事,論報巡營云。以此觀之,忠淸水使柳文植之不能檢飭之罪,在所難免。』云矣。臺臣所對如此,請令廟堂卽爲行査。」允之。

慈敎曰:「聞承旨所奏,罪人似至入於臥內,豈有如許國體?豈有如許憤痛乎?今日亦踰半日,則還宮一時爲急。雖稟節目,必無使予擧動之理,亦無挽回聖心之理。予之一心,在於宗國,則他何商量?雖無威儀,方爲乘輦。一邊連立傳語,以已爲乘輦之意,傳于擧動所。」上受而奉覽,不勝驚悶,急命隨駕承旨一人,先爲馳詣慈殿,輦輿若已出宮,則以予方回還到此之意仰奏。 駕至水閣橋前路,守宮承旨申耆馳進奏曰:「大妃殿今方出宮矣。」上又命承旨馳往,以予方回還至此,且當奉承下敎,卽爲還宮之意進奏。 慈殿至禁川橋,下敎曰:「若欲還入,則豈有此擧措乎?罪人還逐,更無此擧措,則當還入。不然則當往私第矣。」遂進至敦化門外,下敎曰:「若非關於宗社,豈有此擧措乎?罪人還送然後,當還入矣。」上命承旨,以罪人已爲還送,若許回鑾,則當隨後還宮之意進奏。 駕至敦寧府前路,慈殿輦輿已御敦化門矣。 上命駕轎低擔,命承旨,以罪人果已還送,卽爲回鑾之意,又爲進奏。 義浩回奏曰:「大妃殿今方回鑾還內矣。」上隨後進詣由恊陽門還內。 濟恭又啓言:「凡有邦慶,疏章之起頭稱賀,情禮之所不容已,而古則卿宰爲之,小官則有所不敢矣。近來繁文日勝,古規漸壞,邦慶後今已幾月,而起頭稱賀,一例如新。若此不已,則雖改歲之後,誰肯自我停止乎?臣謂從今治疏之際,不必如是之意,申飭廷臣,此後則遇慶疏賀,盡其月乃止之意,永爲定式,恐宜矣。」從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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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是載雪馬,曳至北岸門前,其疾如飛。 乃出各司等候下隷之着天翼者數十輩,自轎內遮出環立,混淪團圍,乍前乍却,轉進無漸。 常盛閣 過數頃,至帳後房舍,侍衛將卒見者,以雜人之攔近,欲禁辟,則以號令未收,口不得出聲。 旣接置房裏,始捲帳,行明營號令。

常盛閣: 十二月

士毅又進兵,阮惠大懼,遣人請降,康安、士毅等却而不納。 阮惠改名光平,將被擒官兵厚資以送,遣其親姪,厚遺康安,懇請賫表進京。 常盛閣 康安條奏光平誠心內附,且陳維祈怯懦不堪狀。

濟恭又啓言:「六鎭初不産蔘,只三、甲、茂山以産爲名,而此與廢四郡有異,或得或否,不可爲常。至若中山邑鎭,近來殆近絶種云。江民雖可愍惻,以其疾苦,傳染於他道他郡,則分與者或雖息肩,被分者不亦疾首乎?臣意則此事至爲重難矣。」上問筵臣之曾經箕伯人。 金華鎭、鄭民始皆曰:「江界蔘弊雖甚,今爲一邑之苦,反貽兩道之弊,決不可行矣。」濟恭曰:「僉議旣皆持難,請姑置之。」從之。 左議政蔡濟恭啓言:「近來士習不古,設場前一日,如賦、疑、義等篇預搆,不東不西,非甲非乙,無着落之語,預書於試券綴文處,或不書六七字,及其題出,以題中眼目字,頃書於不書處云。臣常憂歎。今番終場日,聞儒生輩所傳,則昔之數三行預書者,今爲十餘行,到處皆然。今時場屋之人,他日廟堂之需,而恬不知怪,惟以早呈詭遇爲妙計,惡習傳染,八方效尤。自今以後,嚴立禁防,毋論初終場,若有下端預搆預書,而見發於考席,則該儒生,勿限年充軍,試官若不照察而見發於風聞,則試官勘以重律。」從之。 常盛閣

久愈不止,小民以此布,爲朝夕之資。 幸而不犯,皆爲負罪之人,見犯者,其聲嗷嗷,不可忍聞。 」上曰:「天、人一理,人心和而後,天道順。近來人心不和,固足以致災。如平安道事,不得已爲之也,然民間,必有以此爲怨者矣。惡布之事,所當禁之也。若緩其禁,則終不可禁,故朝廷皆以爲可禁。但雖禁不止,而其怨則如是,當何以爲之?」權鈞曰:「惡布之行,若禁則可斷,而民間又從以織之,誠爲過甚。金希壽則在法司,親見其事,故不忍而啓之也,然此禁,非不美之法,而行用之布,若不麤惡,則亦便於爲衣,故自祖宗朝,已有此法,今不可爲小民之故,而輕改之。」臺諫又論金事結、金末孫事,依啓。 常盛閣 理山三十、龍川七十一、朔州十二、宣川三十、永柔四十三、嘉山九、江西十一、郭山十五、龜城十六、肅川十九、平壤一百五十六。 ○辰時,上具戎服,乘駕轎出宣化門,諸閣臣攀轎遮道,涕泣交諫。 吳載純曰:「殿下今日之擧,萬萬非常。臣等不勝焦遑,雖承罷職,不敢退出。伏望卽爲還內。」鄭民始曰:「日寒如此,駕次郊館,大乖節宣之方。群情豈不悶迫乎?」上曰:「予方以疏暢爲喜,卿等何苦爭執?」仍命擁出諸臣,諸臣攀援不去。

其意則不越乎嚴懲討、重隄防之意。 罪人去來,何等關係,則司謁卽幺麿賤品,而無難馳啓,道臣是一道重任,而不思執留。 如此不已,國法何所施,人心何所憚乎? 其本事,臣等旣承聖敎,固不敢有所論列,而卽此一款,大關後弊。 ○戶曹判書鄭民始啓言:「舟橋今已造成。庫舍亦將經紀,而江邊近地,無設置之處,財力亦難辦備。若以露梁鎭舍爲本司廨舍,則便好。且石築檢察、木物看守,亦宜有專管之人。露梁別將屬之本司,自本司差出,使之檢察,似合事宜。該鎭所在糴糶錢穀,依前仍屬,亦自本司句檢。該鎭係是禁營,將校久勤窠,亦不可使之全失。摠戎廳有臨津、長山兩鎭,其中一鎭移屬禁營,似好矣。」從之。 摠戎廳啓言:「臨津、長山,爲任雖無異同,臨津則兼管津船,依露梁鎭例,以此換差,則實爲便當。故臨津一窠,移送禁衛營後,別將以下員役朔料及各樣應下,依前施行。該鎭乃是本廳屬右營坡州左局將,而旣有牙兵,且有餉穀,則軍制有難變改,餉穀亦當句管。依兼監牧官例,殿最不可不自本廳磨勘。請定式施行。」允之。 常盛閣 ○庚午,敎曰:「是年庚戌。予觀舊甲之重回,敢不以先王之心爲心乎?推恩京外,有隆渥之典,疇昔諄諄之敎,若今承聆。月前拜宮歸路,粤瞻西樓,增我孺慕。在其時則新歲尙遠,姑且泯默矣。際見帖詞句語中『靈閣多滾滾之登』,不但先獲,亦可謂不謀而同。述事之擧,豈可踰歲?文臣卿宰嘉義年七十以上已經亞卿人,特竝今日政陞拜知中樞,趁除夕肅命於耆英館之西樓。」於是,申思運、徐晦修、鄭存中,皆以亞卿爲知中樞。

  • ○壬戌,御慕華館,行勸武試射,宣饌於大臣、閣臣、承、史、侍衛諸臣。
  • 昌聖幕裨尹昌文、金南楚擅弄勑需錢十萬餘兩,剩餘染指爲一萬餘兩。
  • 示傳旨,不應,示通符,又不應曰:「須有眞箇宣傳官奉標信下來,可以奉行。」該官具以狀馳聞,又遣宣傳官及假宣傳官各一人,一人押通津倅,綁縛乘來,一人乘轎馬入城。
  • 敎曰:「不爲入稟,而擅自磨鍊,記過待令。」仍從帳內,移次于倉內。
  • 兵曹啓言:「萬戶移作久勤窠,他無可合處,只有西水羅權管一窠。以此窠陞爲萬戶,恐合事宜,而且聞咸鏡道道帥臣,俱兼水軍節度使,至於水軍邊將,則只有造山浦萬戶一窠云。旣有水軍,則只以一邊將爲管轄者,誠極苟艱。西水羅權管,陞作萬戶,定以水軍邊將,則不可以久勤差送,以宣薦遞付窠中,伐登萬戶相換,以爲差送之地。」允之。
  • 又馳送一騎,以便轎載䄄母,使相見之,夜將曙矣。

○丙辰,備邊司啓言:「咸鏡道觀察使李秉模狀啓言:『北關馬兵都試,每年十月,會設於行營,故行營之於近南諸邑稍遠處,往返爲千餘里,軍情以是爲難。昨秋因繡啓所請,果以分試於行本營,依親騎例,一體施行之意,有所變通者。隆寒親試,千里來往,實是莫大之勞苦,則朝家之許施於北關,蓋出事勢之不得已也。』今此南關馬兵之希望於北關例者,揆以軍情,或似無怪,而道臣所謂親騎衛之特例,便沒精彩之論,旣甚有理。且其地勢大有間於北關,則不可以北關不得已之例,取倣於南關得已之地,請寢之。」允之。 ○癸丑,諭左議政蔡濟恭曰:「予有一語於卿者,處義之不可放倒,而分義有未暇顧云云,可謂未之深量。備盡敬禮,而卿不回心;諸般曉譬,而卿不勉膺,惟事征邁,無意於簉朝,殆似抗與衡較而挈者。不審卿以爲賭勝,而視我夢夢,聽我藐藐,乃如是乎?予雖寡昧,用捨之權柄,在予一人。若不致一大官於朝端,苟屈前執,强移初見,其可曰禮樂、征伐,自朝廷出乎?卿之出與不出,付卿財擇,到此卿又以何辭附對?卿須思之,予言不再。」濟恭待命於義禁府,遣史官諭之,濟恭乃承命。 武藝諸譜所載,棍棒、籐牌、狼筅、長槍、鎲鈀、雙手刀,六技出於戚斷光《紀効新書》,而宣廟朝命訓局郞韓嶠,遍質東征將士,撰譜刊行者也。 英宗己巳,莊獻世子代理庶政,歲己卯,命增入竹長鎗、旗鎗、銳刀、倭劍、交戰月挾刀、雙劍、提督劍、本國劍、拳法、鞭棍十二技,纂修圖解,作爲新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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頃自朴加遷三處野人歸順後,癸酉以來,十餘年間,邊警寢息。 今者王山赤下引誘三處野人,移居惠山地界,便生歹心,恐壬申之變,復出於今日也。 ○黃海道觀察使徐祉,以道內長連縣居劉永淸等狀馳啓,其略曰:「本縣壤地偏狹,貢進徭役,則與巨邑一樣,而未至十年,主倅遞至七八。人民彫悴,漸爲虛邑,請割屬旁近隣邑云。」啓下吏曹,吏曹回啓曰:「長連縣本以十室小邑,土瘠民貧,加以凶歉,流亡太半,蘇復之策,在所當急。從民情願,欲倂殷栗縣,則均是殘邑;欲割安岳郡,則郡之一面,偏受新苦。且沿革重事,不可輕議,而見其貢進物數,則果與安岳,大同小異。雜物當量數移定,而道內犯罪應徒人,一切入送,則庶無合倂割屬之弊,而民力稍紓。宜令其道觀察使,兩邑雜物數目,備細考啓事,報于政府。」啓下戶曹,戶曹啓曰:「若以長連、安岳兩邑分定,則安岳亦受其弊,宜令其道觀察使,傍近各邑貢物,備細參考,推移他邑,俾無童羖之患何如?」啓依允。 ○柳世昌供曰:「如尹湯聘、柳絳、河洵、宣漢、鳳川守、玉守、徐閏連、金末珍、與臣同里閈,故常時交親,吳國同、李壽仁、徐嶒等則暫與相識,他餘人,則全不相知。內庭所供外,他無情由。」推官及左右,咸憤其詐,而欲臠解其身體也。 乃以其家來小簡示之曰:「此出於汝家,而遺汝之書也。所書者何人,其書中之意云何?」初以全不知,牢拒不服,及加刑累度則「此書果出於臣家,乃湯聘之父興莘所書也。前月晦日,興莘以此書簡諭臣曰:『行幸光陵時,詐稱上言,聚會于東大門外普濟院祭代等處,仍以作亂。』以此相約,而臣則不往。今月十三日,尹湯聘到臣家,語臣曰:『吾與李淵、金毅、徐嶒及兄四聘,往見行幸光陵軍容,事則甚易,但我輩不盡會,諸具未備耳。不然則我輩所欲,成矣。』臣之不行之實,金毅知之。」遂畢杖一次。

知事金克愊曰:「常貢之外,不可與小民爭利。兩界軍需不敷,輸布貿穀,在不得已也。但聞,守令或憑公營私,而濫取,或私用其布,以費耗穀充數,民生起怨,國本日困。若不得已,必遣官幹之,則庶乎民不怨,而儲有補矣。」上曰:「此言果是。再議于三公,而三公以爲,不可不貿,故命貿之矣。」領事鄭光弼曰:「以下三道緜布,輸運貿穀,緜布其地所貴之物,民豈不肯乎?官吏憑藉作弊,故民怨矣。遣官則往來有弊,使其道都事幹之,庶乎得矣。」憲府論林千孫。 ○分遣史官、內官于成均館、四學,封到記與時到而來,成均館則生員二十七、寄齋七十八,南學七,西學十,中學八,東學則全無。 常盛閣 今若曲循人子私情,而命遞之,則是,近於臨陳易將,恐有虧於大計。 今姑下諭,勉令盡心莅職,其病母治療等事,別施恩典,以慰其心何如? 」左議政李惟淸、右議政權鈞議同。 ○晋州儒生鄭英碩等,以生員孫蘭直,以留鄕所,欲糾正風俗,而爲猾吏所擠,稱爲『告訴守令,非理好訟』而入居,上疏訴冤,令兵曹、政府議之。 ○光弼復言:「六月二十八日,留宿于繼商家行廊第一間。二十九日,因其奴今孫納謁。」傳曰:「若常出入其家,則豈至留一日然後,始得謁見乎?」命問光弼以繼商家形勢、窓戶及所宿房內所見之物,使禁府摘奸,則皆不相同。

勉兢啓言:「太學之建閣儲書,以資多士之講習,法意儘美。當初印頒,非不多矣,間緣典守之不謹,百無一存。每當通讀月課之際,四書三經借用於芸館,極爲苟艱。不可無區劃印出,成節目典守之道矣。」上曰:「尊經閣建置之法意有在,而書無完帙,豈非太學之貽羞乎?北漢所在經書各二件,韻冊五件印出,令內閣每卷安寶,藏于尊經閣。此後本館書籍,令久任典籍句管,不謹典守,則直以公貨不謹典守律論。春秋釋菜,承旨奉審摘奸日,抽栍考閱,著爲式。」勉兢又啓請:「司成以三司中通融擇差久任,直講、典籍各一窠,亦作久任窠,分掌事務書籍。」從之。 ○駕過鍾街,聚四道流民,命宣惠提調徐有隣、鄭昌順諭之曰:「爾等懸鶉之狀、呼庚之聲,不覺慘然。見牛雖未見羊,入京之類,如是夥然,未來者可以推知。今方給爾等回糧,雖未助萬分之一,而朝家一念,何嘗少弛?爾等各歸本土,遍諭諸人,俾各奠其所,而保厥居。」仍詢安土樂業之策,流民等或以付還爲言,或以農糧爲請。 敎曰:「聞爾等旣納還穀云,停減之令,反歸無實。爾等歸鄕後,當使給今年還穀,仍又停退。身布亦以今年條蕩減,爾等可恃而無恐。」仍於輦前,給老壯各米五斗,兒弱各米三斗,衣袴薄着者,女人抱幼稚者,各給襦衣一領。 谷山流民中,年踰九十者,自願留京,命限麥秋給料。 分命文武備郞、宣傳官,領流民領付於所居邑,奠居形止,使各該道臣狀聞。 批曰:「今見疏辭,愼節之外,更申封還之啓語,卿於此太不知予之本意。元輔何等重任,今玆重卜,積有斟量。然而力辭,上下相持,此莫非予之誠意不能孚感而然。自顧歉恧,無以爲喩。矧今生民之仳離顚連,而奏食之策,當與輔相講劘。以卿體國之心,此時此任,豈欲退避?卿雖日上十疏,予則惟有必致之思,卿須念予慇懃之諭,如可强力,卽起視事。原疏還付史官之行,後勿更提,以安予心。」仍遣御醫看病。

「仍令該曹,照例擧行,卜日遣承旨,致祭于文簡之祠。 一,昨年十一月十七日,皇女下嫁於和珅之子,皇女今年十七,和珅子今年十八。 有旨約婚,已有年矣,乃於昨冬,始行婚禮。 寵愛之隆,粧奩之侈,十倍於前駙馬福隆安時。 常盛閣 自過婚翌日,輦送器玩於主第者,槪論其直,殆過數百萬金。 二十七日,皇女于歸,特賜帑銀三十萬。 大官之手奉如意珠貝,拜辭於皇女轎前者,無慮屢千百,雖以首閣老阿桂之年老位尊,亦復不免云。

常盛閣

其在全盛之時,民物富庶、軍卒精强,則有所恃矣,今則殘弊日甚,兩邑數百里之地,皆爲荒穢。 往年軍額六千餘名,而去年改籍,僅至四千,軍卒日減,衰弱若此。 臣意以爲,旌義之西五十里許,有靈泉館,間於兩縣之中,常爲往來止宿之所。 以形勢言之,則館之東軒,遠壑深險,自北而南,水繞絶壁,疊嶂高峻,而擁遮東南,與西歸所,僅隔十里,望海甚便,而彼賊無由窺覘,此眞可據之險,而天府之勝地也。 以人事言之,則民居田藏,皆在東南,農作甚便。 若移鎭於此,則半面據險;半面築城,有水、有人,保守不難。 其移輸營築,雖有小弊,船運爲便,石木則跬步之間,伐取功省。

點馬別監之來,一從前規,不過如是,萬無更改加減之事。 節制使則私屯及山林散放之馬,貢進當否,常時的知情實,故巡行時,私屯驅點,本不擧行,點馬別監,則私屯及山林散放之馬,未知虛實,皆驅聚待候。 常盛閣 正當農月,各處私屯,驅聚候望,動經旬月,艱得一二匹,而僅備進貢,徒爲廢農,民甚苦之。 自古稱:『點馬、明年失稔。』臣之來莅,今已三年,果如人言。

以御史李冕膺論列,備邊司覆啓請拿問,特施竄配。 左議政蔡濟恭奏曰:「關西道臣,名登繡啓,臚列狼藉,烏得免重罪,而以朝體言之,一不査問,直爲發配,恐非綜核之政。」命義禁府,拿問定罪。 批曰:」文簡公金淨不祧事,己未溫陵復位時,故相筵奏,可謂不易之常論,先朝處分,無異允可,而在其時,則節義人不祧,未有成式。 至甲戌以後,始有定制,如文忠公李廷龜、忠肅公徐渻諸人,亦以事功之可觀,一體不祧。 況文簡之室人辦命也,其說曰:『公論之定,必待百年,冤未伸,雖百代勿埋神主。』其言切悲,其節絶高。 以此,朝家勿許埋置於去己未,而今年適營溫陵立碑之役,諸儒之疏,登徹於此時,亦可謂若有待焉,特許爾等之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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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必到京後,再行前往,轉致紆折可也。 須至咨者等因,前來相應飛咨朝鮮國王文到,遵照部咨事宜,貴國貢使官,務於七月初十日以前,徑行前赴熱河,以備筵宴,勿得稍遲外,仍飭知該國貢使,務須遵照部文,星速趲行,毋誤可也等情。 時原任大臣、閣臣、藥院提調及諸承旨求對,上召見于誠正閣。 藥院都提調洪樂性等奏曰:「皇天祖宗,默垂陰騭,聖嗣誕降,我東億萬年無疆之休,實基於今日。況以大聖大賢誕降之舊甲,又値慈宮誕辰,有此邦慶,且日氣淸朗,天心可以仰占矣。」上曰:「國勢有維持之喜,殿宮有含飴之慶,欣悅何可盡言?今日分娩,予所未料,自午間有産漸,順娩生男,誠奇幸矣。」樂性等啓言:「聖嗣誕降,神人有托中宮殿取以爲子,定號元子,不容少緩。玆敢齊聲仰請矣。」敎曰:「綏嬪朴氏順産生男,內殿取以爲子。定號爲元子,告廟頒赦,令該曹依例擧行。」樂性又奏曰:「元子誕降,自今日産室廳,依例設行。」允之。 常盛閣 樂性又啓言:「藥院三提調,旣已直宿,請報恩縣監朴準源、儀賓都事朴宗輔,一體直宿。」敎曰:「朴準源直宿。」樂性又啓言:「産室廳自今設行矣,捲草官依例差出,請政官牌招擧行。」從之。 ○廣州府尹尹行任以南城卽其先祖集被拲之地也,上疏乞免,事下廟堂。 備邊司啓言:「三學士南城樹立,至今過此城者,指點隕涕。其子孫官臨其地,宜有怵惕之心,宜許其所辭,而禮律與已例,俱無可據。」特遞之。

○校理尹光普上疏,論鄭妻事,末請還收金思穆罪名、鄭彦衡竄配,敎曰:「尹光普事,萬萬駭然。金思穆無擅恣之罪,則臣下專擅然後,方可謂擧措得宜乎?不可尋常看過。」仍罷其職。 ○甲辰,戶曹判書鄭民始啓言:「兩湖漕船創始時,皆以載六百石爲限者,似由於不慣海道,欲爲先試之計,而嶺南漕倉,比湖南水路之加遠,殆過數千里,而以千石爲限。湖南漕船,辛卯年因道臣狀請,加載二百石。大抵船隻則恰受千餘石,而最遠之嶺南,則限千石,稍近之湖南,則限八百石者,已無意義。當此船材漸貴之時,十餘隻漕船之加造,亦非儲積材木之道。且以漕卒言之,裝載千石,則雜費條,亦隨以加多,上納之際,多有利益,擧皆願載千石。目下湖南限滿船爲十三隻,卽當新造,而所入材木,當爲屢千株。且造船之費,漕需不足,勢當請得財力,趁此時變通爲宜。請自明春漕運時,湖南漕船,使之限千石裝載,限滿十三船,勿爲改造。」從之。 ○兵曹判書李𡊠啓言:「久勤遷轉之規,從其便苦,或每都目,或間一都目,或間二都目,或間間收用者,載在《大典通編》,而近來間都目及間間收用處,以每都目報來。此後則政望照擬,區別懸註,而間間收用云者,元無年條定限,每眩於擧行,此亦定式似好。」上詢大臣,左議政蔡濟恭請一幷間三都目收用,允之。

○癸未,承旨洪聖淵啓言:「臣於故文簡公金淨致祭之行,得聞其妻當時死節之事,風聲所及,不勝感歎。不祧之請,雖蒙許施,棹楔之褒,尙今闕焉。在朝家崇奬之道,恐爲欠典。」命褒旌之典,議于大臣稟處。 左議政蔡濟恭以爲:「讀春間儒疏,誠可謂有是夫有是婦矣。第其緊語,不過自盡二字,餘外所鋪張,卽伸雪。前神主勿令埋安之遺托而已,其所遺托,雖甚悲絶,此係閨門私語,至於自盡云云,草率踈略。今於屢百年之後,何以尋伊時事蹟乎?旌閭重事也,恩典當惜也。特敎不祧,已是曠世之異渥,夫人棹楔爲不爲,未足增損。」右議政金鍾秀議同,遂寢之。 先是,上曰:「近來各軍門射會,名實不孚,漸成戲劇之擧,各營將官射技之不能進就,職由於此。此後每朔如行兩次,一次依前以小布,一次以柳葉箭貫革。一月若一爲,而前月試小布,則此月試貫革,以爲相間輪試之地。若此則賞罰亦當與小布試取差異,各營相議指一草記。雖以小布長廣言之,營各不同,曾聞守禦營最大。各營將臣相議,就其不大不小之制,定其尺度,各營圴一,無敢違越。別軍職、宣傳官廳射會,皆用此規。」守禦廳啓言:「依聖敎,相議於各營將臣,參考各營試射規例,商確停當。小布制樣,則訓局小布,乃是古制,故依其尺度,著爲定式,幷與賞罰,成節目以啓。」敎曰:「年限之堂下,無期限者,殊無意義。若使姜太公至今生存,我國講射,將無除免時乎?此後六十以上除講,而射則觀於近日御將弓技,七十老人堪可爲之。此則仍舊貫,但論賞勿論罰。」至是進節目行之。 常盛閣

  • 居野人于會寧曰:「此人,向國有不遜之心。」力請殺害。
  • 康安條奏光平誠心內附,且陳維祈怯懦不堪狀。
  • 宮禁不嚴,則內言出於梱;外言入於梱,干謁私通,有累淸明之化,固當嚴內外之分,杜私謁之路,而今者女謁盛興,恣行無忌,都下洶洶,有識莫不寒心。
  • 分遣諸道,則弊反及民,固所不可,在朝措置,恐或無妨也。

且以連年兵燹,物力凋殘,請與交市,皇帝下旨曰:「該國王于締造之初,崇奉天朝,能以奉正朔爲急務,深爲嘉慰。但朝鮮先期赴京于十月朔,祗領憲書,今安南遠在南交,若照朝鮮之例,遣臣到京,已踰春正之期。令該部卽將五十五年時憲書,發交該省摠督,賫至鎭南關,令安南鎭自轉交該國王,每年着照頒發朝鮮數目,屆期頒給,毋庸該國遣使,以示體恤。至於安南交市,本有所禁,而該國王輸誠効悃,已就藩封,其境內黎元,皆吾赤子。兵燹之餘,閭閻弊殘,着該省督撫、水口等關准令交市,以副朕同仁至意。」云。 ○傳曰:「武臣堂上,在京者少,設有邊事,其誰可將兵往禦者?出宰內地者八,改差京職,使之留都,其遣史官,議于三公。」領議政南袞議:「以留都將士爲重,上敎至當。今若盡遞此八邑守令,則其代,吏曹亦必難之矣。如此等守令,箇滿還京者及今之留都可任將帥者,更勿差遣內地。」左議政李惟淸議:「武臣堂上外補者甚多,故行幸差備,有不足之嘆。其中武才特異者,若邊方將帥有闕,則自然移差。此等人不必作宰內地,今依下敎,盡遞內地,卽以諳錬朝士差下何如?」右議政權鈞議:「武臣堂上出宰內地者,頗多,五衛將尙未充差,固爲未便。擇侍衛可當者,隨闕擬敍何如?」從領相議,令吏曹,武臣堂上勿敍內地;從左相議,命遞李承碩、安智、李繼長,其他爲親者,勿遞。 常盛閣 洶湧,以爲浮薄之徒,將復得志,其潛懷僥倖,引領希望者,又安可保其必無也? 大臣之欲收用者,臣等未解其意也。 人心易搖而難定;小民易惑而難曉。

○駕還時,有人持一莖三十穗之粟,呈於駕前。 以環衛將領、考喧都事不能禁遏,竝命有司嚴勘。 謝恩使黃仁點等歸奏,皇帝聞我國邦慶,有喜賀之語。 上曰:「是不可無特謝。」命文任閣臣,別撰奏咨,另具方物,以檢書官朴齊家,借銜軍器寺正,齎持追附冬至使行。 上謂左議政蔡濟恭曰:「淸帝多有殊異之擧,欲擇送使臣,而大臣皆老,欲以光恩副尉金箕性差遣,而國朝已例,只有東平尉一人。是以持難。」濟恭請拔例特遣,乃以箕性爲正使。 ○戶曹判書鄭民始啓言:「群山漕復米,例自大同劃給,而該鎭地方官,每請劃得於本邑。新米則取用以還米,換給漕卒,則以其地方官之故,不敢違越云,此不可不變通。況漕倉設置,量其所屬邑穀數,定爲船隻,今於所屬邑大同中,劃出漕復,則漕船自致餘船矣。若於自納邑劃送復米,則當此覓船甚艱之時,亦可救得一邑之弊。此後漕倉漕復米,幷以所屬外自納邑大同劃給之意,定式施行。」從之。 常盛閣 ○備邊司啓曰:「卽見咸鏡道前觀察使李秉模狀啓,則以爲:『內奴婢宣頭案改案時,每口五錢,未免過濫。以案付壯奴婢二萬餘口,每口只捧三錢,一錢則劃給該邑,以爲草案往來之費,二錢則納于營門,以爲正案容入之需。至於寺奴婢及官校院奴婢案,六年一次,自都會官修整,所費不甚浩繁,仍舊置之。』竝令廟堂稟處爲請矣。草案所入,不甚夥然;往來所費,不甚浩繁。若以每口二錢五分爲定,則所捧殆近六千金,草案往來之費、案冊修整之費,亦當有裕,依此定式,寺奴婢案雜費,數旣不多,別無釐革之端,仍舊事,請一體分付。」從之。

委任監司之意至當,但摘奸則守令勉勵奉行,故遣官耳。 災傷事,前年則遣御史矣,依《大典》遣敬差官可也。 「大司憲孫仲暾、大司諫蔡忱論前事,不允。 ○備邊司啓言:「畿邑所經輦路修治之役,發遣備郞摘奸,則水原爲最,果川次之,而自秋經始,今皆了畢。至於廣州,自秋至今,初無着手,橋梁六處,亦皆抛置,積雪無一掃開矣。日前殿最啓下之後,府尹始爲下來,一宿卽還,而留置府校,調發六面民丁。府校輩少不如意,則笞杖狼藉,役民等皆偶語曰:『日暄之時,緣何事甘眠不省,當此凍寒,使民罹此苦也?雇價則毋論分錢粒米,初不得見』云。輦路修治,前後飭敎何如,而該府之初不動念,已極可駭。至於役民之際,只有呵凍之苦,了無餬口之助。若其調發董役,何等緊重,而不思親檢,付諸校輩,其失職孤負之罪,不可置而不論。該府尹洪聖淵罷黜,其罪狀,令攸司從重勘處。」允之。

敎曰:「逐條以試該洽,捄措欲觀風裁,主司之只謄虛頭一段,幷與中頭而不見,則寧有如許體段?況策之爲文,專在於中頭。中頭不見,如畫龍不畫睛。大抵責專在試官,而擧子之不留意於中頭以下,亦屬當矯之先務。以此擧條,先爲申飭試官處,仍令諸生預各聞知,自今科專力於中頭以下,而虛頭過十行者,無論工拙,幷置落科,雖榜出之後,卿等取來考閱,違式者亦當拔去,試官論罪。古人豈不云乎?文體可以觀世道,旨哉斯言!竭氣於虛頭,是甚氣像?予於此嘗所耿耿,適因卿奏,不嫌其煩複,如是敷諭。況科名異於他科,則文體氣像之必欲優餘,未必不爲祈永之一助。多士聞此,敢不承當?」仍令政院下諭于掌試京試官、都事。 上謂大臣曰:「洪良浩事,豈不萬萬未妥乎?高應觀通淸,言者之言,豈敢分疏,而初疏盛言其不然,若橫遭人言,露章反詈者然,嚴敎之後,始爲再疏,而僕僕摧謝。一日之間,再變疏辭者,此豈成說乎?其習無異向日黨論。況趙鼎鎭疏擧,尤極無嚴。其意全出於艴怒人言,有此悻悻之擧,而事關時偉。以渠地處,所當萬萬驚悚,而乃敢一疏二疏,有若角戰人言者然。渠必右袒時偉,故至有此擧矣,豈不放恣乎?」右議政金鍾秀曰:「臣今始聞之,而事極驚駭,漸不可長。至於洪良浩,則以十年枳廢之蹤,今當是任,而乃反不自謹持如是乎?此而不罪,世道之憂,容有旣乎?」左議政蔡濟恭曰:「洪良浩、趙鼎鎭俱不可無罪矣。」上謂鍾秀曰:「予有加勉於卿者。卿言雖出公心,人孰謂公言耶?雖以向者尹蓍東事言之,必欲汲汲晉用,致生葛藤。使蓍東公然至此者,伊誰之咎也?此而所以言出卿口,謂公言乎?」。 召見吏曹堂上、禁府堂上,仍行抄啓文臣親試。 上曰:「法者,爲民而設也。今常平之設,是,良法也,而民不蒙其惠,何以則能便於民也?」侍讀官沈思遜曰:「戶曹之意以爲:『惡布,終無所用,故不受。』此,所以民不便也。」特進官安潤德曰:「若不擇布,則後無可用,不得已送于兩界。兩界之民,亦無用處,反爲厭苦。大抵軍資,自廢朝蕩盡,其後又散二萬餘石,而不得收。今且畿甸凶甚,本曹不得已請減百官祿俸,而有敎勿減。臣意以謂,方國家節用之時,減各司供饋,則國用有補矣。」上曰:「戶曹公事爲當。百官祿俸,則不可減矣。若各司供饋則當減,如此則儲蓄有補矣。」知事洪淑曰:「今年歲入,數雖不足,非如乙巳年之甚。七月已減點心,而又更減,則似爲細瑣,於國體有虧。故觀冬節所用,而明年之用,若甚不敷,則欲更減耳。」持平洪石堅、正言黃憲,再啓金安鼎、徐壽千、李長吉事,上不答。 常盛閣 ○兵曹判書金克愊啓曰:「前年量田時,臣受重任,初不能措置,使下人多有誤錯,致令再量,皆臣之咎也。不勝惶恐,待罪。」傳曰:「令者改量,果多弊也。戶曹請改敬差官,故予以爲:『一行之事,豈獨遞敬差官,竝遞之爲得宜。』云耳,非以卿爲專有所失也,勿待罪。」再啓曰:「其屬都會者,雖一二官差錯,不可成籍,故無錯之官,亦不成籍。今若改量,則於一邑一面之中,只從其誤錯之田,據其盈縮,而更量之,正其文書而已,非盡量二十九官也。戶曹不知首尾,故雖如此言之,其事則易矣。然臣之再往,實爲未安,敢辭。」傳曰:「令卿再往,廟堂之議如此,勿辭。」克愊又辭,不許。 ○領議政南袞、左議政李惟淸、右議政權鈞等啓曰:「今年災變非常,水旱、風災,無所不作,正由臣等庸下者,居燮理之地,請遞臣等,以應天變。」傳曰:「今年災變,果爲非常。自反正以來,災變無歲無之,而今年尤甚,此非大臣之故,實由予之否德也,勿辭。見各道狀啓,外方則不甚旱暵,而京畿尤甚,救荒減租事,欲引見講究,以有政事,故不得爲之耳。此事不可草草講究,詳議以啓。」南袞等再辭,皆不允。